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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九华x你|过期

    他是你少时的爱人 ,他牵着你在阳光下奔跑,大笑,毕业典礼上拉着你合影,在雨里相拥然后接吻。你借了120块钱一天的婚纱礼服,他拉着你跑去傍晚的湖边,白色西装显得他身形修长,你说何九华你记住,无论以后发生什么,我在我最爱你的十八岁,已经嫁给过你了。

    爱情小说里总是到此处就应当有完美结局,就好像青春的阵痛不会在后面那些年月的深夜里如潮水袭来。他执意去追他的梦想而你也有你的路要走,你们像这世间最不甘的执拗的浮萍,根系缠绕在一起却拼死像两个方向生长,于是最后拉扯得鲜血淋漓。最后一声脆响,你的经脉与他断开关联,自此一脚踏空,再无着陆之日。

    他送你去更北边的地方的时候在高铁站台上和你道再会,又说还是别再会了。你没能在最后拥抱他,手里高铁票被汗水浸湿。你说保重。他点头。你们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,但你就此踏上北上的列车,看着他消瘦的身影以你再抓不住的速度远去。青春的痛楚再一次扼住你,后来他说他那一天流干了他童年里所有的眼泪。

    再遇见的时候是在北京的苦夏夜里,天桥剧院门口人潮汹涌,他走出去七十二米就融入人群,没人再认识他。那是一个红绿灯闪烁的路口,你和他隔着几条斑马线,在人潮的幻影里对上他的眼睛,连呼吸都被剥夺。于是夜市的喧闹人群的争吵汽车的争鸣都屏气凝神。你想起那年夏天你那后摆拖在地上的白色婚纱,面料劣质又粗糙,他在你身后弯腰提着我的裙摆,忽然对你说他以后一定要娶你。你笑着说那他可要把你抓紧了,有些人一旦错过就再也遇不见了,他抿嘴笑说好。然后起风了,你喊他名字,你大声喊出来你说何九华,你爱我吗。他以同等的音量还给你,说爱。那天你在风里喊了三十四遍他的名字,说了三十四句爱,最后一句,你说何九华我爱你。他答应了三十四声,他回答什么你却记不清。你此刻看着他的眼睛,你知道你眼里是一样的惊涛骇浪,成年人一贯带着的面具破碎,藏匿许久的情感猛然上涌几乎要把你淹没。你看着他,你想说这世界还真小。你没说出口,你看着红灯跳成绿灯。

    凤梨罐头是会过期的。你无端想起这句话来,在看着他奔向你的时候。然后他的肌肤贴近你的,带着盛夏的燥热,那一点温度透过衣料从一点灼烧到你的全身,你被钉在原地丧失行动能力,再分不清他的心跳你的心跳,埋藏在时光背后的疼痛又开始在外地五脏六腑里沸腾,于是你握紧他的手臂,让你不至于被冲溃。他颤抖着,或许是你颤抖着。你张嘴,却哑口无声。你想说你在网上看到他过,互联网还真是奇妙,主页全是他的推送。你想说他现在看上去过得好像不错,你也还行,你们好像都没有错失彼此的梦想。你想问他为何此刻抱你那么紧那么紧,就好像你会在他松手的那一刻化作尘埃随风逝去。

    你想问他你们的爱过期了吗,他后来可曾爱过别的姑娘,也会弯腰帮她提着衣摆吗。然后你抬头,看见他的眼睛,像是高三的那个暑假,买了十五块钱一张的游泳票子在游泳馆消磨一下午,阳光直射在他的脊背上,他从水里冒出来,趴在岸边看着你,湿漉漉的眼睛和现在一样。然后他拉着你入水,手边的书掉落在池边溅上水渍,消毒水的味道铺天盖地,你攥着他的手腕,勾着他的脖子把他拉进水下同你亲吻。闹得没力气了你飘在水上,他坐在池子旁边,说遇见你,是他生命中最快乐的一件事。

    他就那样抱着你,红绿灯交替三次,他唤你的名字,他说张默。你答应他,说哎。于是他的手臂又紧了紧,你几乎喘不过气。他把那个午后的三十四声呼唤悉数奉还,你一句句答应下去。他咬紧了牙关抑制喉咙发出的呜咽,温热的液体洇湿你肩膀上的布料,然后最后一句,他说张默,你现在拿户口本,咱俩就去结婚。

    你笑着,只感觉眼眶潮湿。你说民政局关门了。他愣一下,松开你,盯着你的眼睛。于是万物的声音都回归,在北京嘈杂的夜里,你笑着流泪,你说你忘了,何九华,我在十八岁那年,就已经嫁给你了。


和朋友口嗨的时候是拿第一人称写的,发出来改了第二人称是因为觉着这样观感更好。但是归根结底这还是我和何九华的故事,看的时候可以代入,但是甭代入到我眼前来。

食用愉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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